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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今日暴雨如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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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今日暴雨如註

王詵失魂落魄、難以置信的等到了,被貶為庶人,拿問下獄。

從新君登基他就惴惴不安,本來以為君王忘了自己,沒想到還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

林玄禮選的位置很好,剛好能看到他被刑部的人帶走,還能看到他那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件事居然還沒完,完蛋完蛋這次真的要死了’的神情。這廝還是一副酒色虛勞過度的樣子,軟的像一條蒸熟的茄子一樣軟趴趴,身上還帶著酒氣,被兩個矯健的獄卒拖出府邸。

他住的是禦賜的宅子,廢為庶人之後宅子也收歸國有。

府裏一片慌亂,美貌的姬妾、清純的侍女和幫閑、家仆全都被倉促的趕出府,抱著一點家當站在路邊,一副無處可去的樣子。

和駙馬毗鄰而居的也是駙馬府,還有幾位老公主全家住在這裏,聽說了稟報的騷動之後,紛紛感慨:“終於等到這一天。”

“就知道十一郎矢志不渝,不會繞過王詵。”

和公主恩愛的駙馬毫無壓力甚至想笑,問公主:“我們平素不和他來往,今日要不要去送送他?”

仁宗的女兒慶壽公主:“好呀。理應如此。”

她今年才四十多歲,輩分已經高到沒邊了,故而不便社交。

夫妻倆就攜手出門,目送隔壁的亂象。

林玄禮高興的抖了兩下腿:“哈哈哈哈。”

慶壽公主和丈夫在家仆的簇擁下緩緩散步,看到街道盡頭處的茶攤處氣勢不同,穿著純白直裰的英俊青年高大又威嚴,身邊圍繞著十幾個精明強幹的侍衛,其身份不言自明。

林玄禮看到這位姑奶奶,笑著招招手。

夫妻倆這才走過來,都做家常打扮,看起來融洽又寧靜。肩並肩一起行禮:“十一郎,恭喜您心願得償。”

林玄禮微微頷首,起身還禮:“姑奶奶,駙馬,不必多禮,你們也出來看熱鬧?”

慶壽公主:“是啊,王詵府裏很久沒這麽熱鬧了。”

駙馬補充道:“上次這麽熱鬧,還是十一郎您回京後病重那次,他府裏徹夜笙歌。”

林玄禮摸摸下巴:“這倒不意外。他恨我不死。”

不是所有官員都聽說過官家登基之前曾經親自把王駙馬踹斷兩根肋骨,也知道一點前因後果。大部分人都覺得王詵書畫雙絕,就因為一件被罰了又罰的舊事,又被貶為庶人,實在是有點過了,又打聽到官家自幼就和王詵不和睦。

蜀國公主的事和仁宗的公主情況不一樣,蜀國公主溫良賢淑、恪守婦德、對丈夫對翁姑都很敬重,而仁宗的公主據司馬光所說,是和仁宗後期一樣精神失常。

部分禦史言官拿王詵刷KPI,彈劾這廝道德敗壞。另外幾個沒眼色的則拿官家刷KPI,建議官家不要因為一個姑姑被氣死了就一定要殺了姑父,流放到南方去就好了。

另外一些禦史則拿這幾個刷‘每個月必須彈劾一個人’的工作內容。

章惇一邊腹誹官家也和自己一樣對某些舊事耿耿於懷,還偏偏要勸自己放下,一邊明示同黨不要在這件事上觸怒官家,同時期待蘇軾上奏為王詵說情。要是那樣的話,嘻,我不戰而勝。

蘇軾專心致志的研究黃河,研究之後覺得自己應該去親自看看,所有的匯報上寫的都不夠清楚。

可能因為官家曾在邊關殺人如麻,可能因為官家瘦下來之後和先帝極其相似。

也可能是因為蜀國公主是完美受害者、政軍兩方面的大佬都討好官家,這件事沒掀起什麽反對聲浪。

林玄禮暗暗的命令刑部等弄死王詵之後,把這件事列入《編敕》的編撰資料中。

換種說法就是《大宋律·皇帝補丁·趙佶添加1.0》,法律從來不改,直接用《編敕》往上覆蓋,以後再,出現駙馬氣死公主的問題,就會援引這次審判作為參考資料。

半個多月後。

屋外疾風驟雨敲打著芭蕉葉和其他花葉、水缸中的積水,怕潲雨關上了窗子,屋裏因天色太暗,提前點起蠟燭。

“奏折批完了,騎射練過了,要抄的書抄完了,今天不開經筵不是節日,昨天打架的傷還沒好,吃太飽不想做飯,下了雨不能出宮玩。”林玄禮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現在居然沒啥事可做。

倆太後出宮去廟裏燒香,名義上是給官家求子,王繁英出宮去道觀燒香,用的借口也他娘的是求子。趙似和兄弟們泛舟湖面,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大雨困住。

眼前擺著古琴,試圖演奏一曲應時應景的‘雨打芭蕉’,才想起來這算是一曲交響樂,古琴不太能彈出來。

雨聲急驟還沒什麽,夾雜著雷聲和閃電,讓彈琴很受幹擾。

林玄禮想了想,這可真是身為皇帝的寂寞,以前一起吹牛打屁的小夥伴都不能一起玩了,還得盡力避免因為顧念舊情而做出的不理智判斷。以前暴雨不能出門玩的時候我在幹什麽呢?哦,也無聊的在床上打滾,然後被保母說教一頓,被她勸起來讀書上進,練字作畫。現在她也不工作了,成年男子再,把保母留在身邊,對雙方的名譽都不利。

童貫諂笑道:“官家,天氣乍暖還寒,您要不要喝壺酒,叫宮女來歌舞一番?或是叫幾個勾欄瓦舍,說書唱曲的藝人來進宮伺候一段?”

“算了,這些年還不是娛樂的時候。把那套《武經總要》抱過來,我再,看看兵法。”林玄禮想了想:“宮中新做的姜撞奶,還有桂花糕,給保聖夫人送一份過去。”

高蜜:“官家真是明君。可惜童貫總想勸您玩樂,耽誤正事。”

看了一個時辰的兵法。

然後搞定了這一個時辰中新增的奏本。

到了吃點心的時間。

內侍和宮女端來他早上就說下午要吃的蔥香酥餅和奶油小蛋糕。

鄭妙妙連日來埋頭繪畫,不論是官家去皇後宮裏,還是皇後去官家的寢宮,然後和傳說中的一樣徹夜纏綿。總沒有她上前賣弄的機會,今日不同,今日王娘娘出宮去了。她裝飾一番,準備除了工作之外,再,做一下宮人的本職工作,捧了一碟清新淡雅的淮山薏米糕:“向娘娘讓我給官家送些糕點。”

內侍攔在門口:“宮女不能進官家的書房。”

鄭妙妙嫣然一笑:“是太後讓我來的,你們也該去問問。”

消息就層層上報到官家耳邊。

林玄禮正叼著小酥餅,肆無忌憚的畫□□的圖紙,子彈的橫截面圖,考慮怎麽用現在研究出來的簡易車床、王繁英鍛造的大馬士革鋼、純度還可以的銅制作這些東西。澆築模具的精度要想做這個,得用失蠟法鑄造,可以悄悄摸摸的做兩把,但不具備普及性。最好不要打開潘多拉魔盒放出魔鬼。

除了害怕把世界的科技點點滿會帶來不可預估的危害,更擔心這些東西費錢,火器營肯定會在規模化生產時偷銅!媽的。

木柄的□□呢?用鉛質的子彈,射程……大概在五六十米,可以造成足夠的威懾力,也很容易防禦。

“官家,向太後送的那個宮女,來送點心。”

林玄禮薅著自己頭發,把想了十多年就是還差一點,今天突然從□□逆推出來的□□圖紙畫下來:“不見。閉嘴。”

童貫心裏最明白,官家要說好色,那是真一夜夜的好色,那些話他在門外聽的都臉紅,王娘娘也是真爽朗,什麽都敢配合。

要說不好色,倒也是真的,對別的女子沒什麽反應。

立刻就出去趕走她。

氣*槍,是通過加壓氣體為動力發射彈丸,是不運用發射□□的輕武器,靠壓縮空氣或氣體的壓力將彈頭射出的槍。——充分符合省錢、好做、安全、炸膛的殺傷力非常低、容易防禦等各種要求。

每年火器營能吞沒大量資金,堪稱吞金獸,硫磺也很貴,還要和煉丹的人搶原材料。

氣*槍有好幾種,一種用氣瓶並需要更換氣瓶,可以直接否決。

還有一種是繃簧-活*塞式□□,就是那種打一槍就得把槍從中間掰開一次,重新註入空氣的,需要用緊密結合的活*塞——註入空氣、激發空氣、撞擊彈丸。

林玄禮當年當古董玩拆過好幾個,拆的七零八落,裝都裝不回去,當廢品賣了。

私藏這玩意犯法,而從家裏翻出來時已經過了收繳時期,怕麻煩。幹脆找哥們借了他那含有各種電鋸車床的小型加工廠,把卸掉木質槍*托的的氣*槍帶過去,想怎麽切割就怎麽切割,直到變成一堆鋼管、零部件。順便給自己做了好幾個鋼的指環,傻呵呵但又非常硬漢。

看到手裏一摞十幾張的圖紙,從理論上推斷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做一個小號的氣泵,類似於用竹管制作的水槍,也能把一些東西噴出去,這一點都不難。

十幾米內準度可以打麻雀兒,三五十米內可以傷人。應對騎兵的話這個距離不夠用,守城卻還不錯。

“去,請章惇……算了我去吧。拿上蓑衣,備馬。”

童貫趕緊阻攔:“官家,宮外暴雨如註,章相公今日未必在政事堂,小人先派人去探查一番,如何?”

“嗯,你真心細。”

童貫歡歡喜喜的出去指派人。

高蜜在旁邊瞧了又瞧,特意找了張油布回來。

林玄禮把圖紙又推敲了一遍,增添了一點備註,以及七零八落大概想起來的科學原理。

期間兩位太後和皇後一起回宮了,派童貫過去請安。

[封建迷信活動的後宮團建。]

[六哥:別這麽說。]

[我在畫的圖紙非常厲害,我記得要到幾百年後,歐洲才有最原始的□□,在他們熟練使用□□之前。或許我應該早點把這個畫出來,給你看看,你會很喜歡的。咱們可以在宮裏掛一些樹枝打著玩。我當時在擔心害怕什麽呢]

[六哥:我有點生氣,你這個小騙子。除非讓我揪一揪你的耳朵。]

林玄禮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淚收回去,心說我有毛病啊,我自己精分都能把自己虐哭?是不是有點搞笑了?

“啟稟官家,章相公今日不在政事堂,放假在家。”

雖然是獨相,讓本該輪班坐堂的丞相事業變得非常忙,但章惇還是會給自己放假。

高蜜奉上油布:“郎君,把這幾張機密資料包起來吧,免得淋了雨,字都化了。”

林玄禮摸摸下巴:“走,嚇唬章惇去。”老家夥,當年晃點我,不愛搭理我,答應我的事兒又不努力,我被他晃點了三次!現在落我手裏了!“高蜜,你來帶隊,就說官家派人賜了一個盒子給他。”

“盒子裏放些點心麽?”

“嘿嘿,什麽都別放。”

小紅剛生完小馬駒在休養身體,現在騎的是小白。

一隊快馬從宮中疾馳而出,人帶著鬥笠和蓑衣,馬蹄踏著路上的積水,一路飛馳。

暴雨已經改成了中雨,街道上的行人不多,都打著油紙傘,怕弄臟外衣,都把前後衣襟裙擺摟起來,掖或系在身上,露出五顏六色的褲子,花花綠綠的鞋。

章惇在花園裏賞雨喝酒,盤算一件大事:自己很快就不是獨相了,曾布想要更進一步,想了很多年,以前被自己擋住,現在他正好好拍馬屁,但官家好像對他的能力不是特別滿意。官家更喜歡蘇軾,卻又把重任賦予蘇軾,修繕黃河河道的重任在身,就算兼任了。

韓琦的長子韓忠彥……或者是李清照的父親?王妃之父可以出任宰相。李格非文采出眾,為人清貧又熟知民情,女兒女婿又和官家的關系及好,可恨是蘇軾的門生。但這兩個人都不肯依附於我,這是最有可能中選的原因。

整天都在盤算這件事,反覆過濾名單,考慮重點集火誰把人踢出去,或是舉薦其中一個。

“相公,天使來了,官家賜您物件。”

章惇喝的微醺,起身時晃了晃,被倆兒子扶住了,一直扶到前廳去。“天使大駕光臨,未曾遠迎,請勿見怪。”

高蜜的態度特別謙卑:“相公國事繁忙,難得沐休日,官家掛念您,賜給您一件東西。”

林玄禮一手托著盒子,另一只手攥著油布包藏在盒子下面,低著頭,用鬥笠遮住臉,默默走到他面前。

章惇對皇宮方向拜謝,這才打開這藤編的食盒,本以為是給自己添菜,可是裏面什麽都沒有。

一瞬間他想了太多事:官家暗示自己致仕?這是什麽離奇的打啞謎?或是官家要自己把這個盒子填滿——我有什麽答應過的事還沒做嗎?

林玄禮迅速把手裏的布包丟進盒子裏,然後擡頭推了推鬥笠:“哈!驚喜嗎?”

兩個中年人差點嚇得後退兩步。

章惇深吸一口氣,忍了回去,打散心裏的各種猜測,很明顯官家這是故意嚇自己:“太!驚!喜!了!”把盒子接過去,現在有種沖動,想要當面勸諫他各種胡作非為的事。疾言厲色的勸諫,歷數他自從登基以來,幹的各種荒唐事。我忍了太多次!官家以為丞相軟弱可欺否?

章家的人慌忙下拜:“拜見官家。”

林玄禮高高興興:“免禮。章持、章援,你們倆都在家陪父親啊。大好的沐休時節,不出去玩麽?”

章惇總共有四個兒子,都在京中做了小官,大兒子和三兒子還在工作,老二老四是散官,留在家裏陪父親喝酒。

倆人都嚴禁而略帶不安的問安。

“好好,女眷就不見了。子厚,難得你休息,我偏偏有事找你。”

章惇:“即便是臣沐休,若得官家傳召,也不敢遲疑,即可入宮。”

“你喝酒啦。”林玄禮感覺自己現在是個甜蜜的帥哥,是那種真正的天使——而且有貨真價實的六塊腹肌,眨眨眼:“我知道你不是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可我等不及了,去你書房說話。”

章惇:……我估計不是什麽好事,這次要是再,糊弄我,我要真生氣了。“官家請。”

到書房裏關上門,並無外人,章惇點著蠟燭看這幾張圖紙。

林玄禮趁機在他的書房中四處打量,一摞摞的書,一卷卷的字畫,一箱箱的奏折原稿,看起來就是那種嚴肅、學富五車而且很俊的人的書房,幹凈整潔,有條不紊,帶著淡淡的清香。

章惇越看越驚異,酒都醒了,難以置信的問:“這是一種,不需要□□的□□?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看起,這似乎是,這合理,但怎麽可能呢?這東西的射程能有多遠?”憑借他的物理學知識,他知道這是合理的,有一點匪夷所思,但和孫子玩的水槍有異曲同工之妙,這種用密封、推動導致噴射的原理,竟然還能這麽用。圖紙很簡單,做起來似乎一點都不難。

“三十步左右。”比賽級別的大概能到一百五十米?以現在的科技就三十米吧。

章惇問:“這也是天授麽?是宮中供奉的散仙林玄禮在夢中教授?”

林玄禮想了一會,厚顏無恥的點了點頭:“我近來在宮裏研究火器,夢中得仙人點撥。不過這東西的威力不強。”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章惇的怒氣全消,不介意以後再,有這種好事時,被他再,嚇幾次。只是驚嘆道:“官家,林仙人在夢中傳授您許多東西,您也該投桃報李,為他在道觀中立像,令人香火祭祀。這件東西若是真的,您應封他為真君,傳名天下。”

雖然說神仙不需要什麽,但是不靈的神仙還有那麽多信眾呢,真靈的神仙,從小到大指點您這麽多,再,不意思意思,就很不夠意思了。

林玄禮面無表情的想,這大概不會折我的壽,拜就拜,我現在是趙佶,我拜我自己,求人不如求己。

“說得對,我竟沒想起來。子厚,還的是你想的周到。在五岳之中選一座宮殿安置林玄禮的神位,唔,讓翰林來寫冊封他為真人的敕文。”

章惇本想叫火器營的官員來家裏見面,把這份寶貝給他,讓他開始制作。隨即想起來,官家還在這裏‘放假了出門玩、去章惇家裏玩’,書房裏全是國家機密,屋外的蠢兒子又不足以讓官家轉移註意力。只能忍一忍對新武器的期待,這東西需要做出來,嘗試,改良,看看在針對騎兵時有什麽特殊用處。

請他喝酒,設宴款待,叫四個兒子和好幾個孫子都過來寫詩作詞陪酒,期間還有舞劍等表演項目。

林玄禮看了看他家濟濟一堂的人,感慨道:“你家人真多啊,不知道有幾個能得你的真傳。”

章惇面無表情:“一個都沒有。”

喝了半個時辰,林玄禮突然一拍桌子:“我好久沒去曾布家了!我還挺想念魏夫人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哎?童貫,去,去叫人傳旨,讓魏夫人負責教導二寶三寶的文學,她倆也該開始學著寫字,詩詞歌韻。我還等著收服幽燕之後,讓她們寫賀詞呢。”

高蜜:“小人高蜜遵旨。”

章惇說他喝醉了,不再,給他酒喝,官家也只好離開,接下來想了想,就去找蘇軾。

結果蘇軾沒有放假喝酒,反而珍惜時間,給他傾倒了滿腦子的黃河數據,包括降水、洪災旱災、歷次改道的原因和大概的可能性,各地駐軍以及河道上發生了什麽。

“沿岸挖沙捕魚,設水力作坊,用黃河水流帶動石磨石舂。”

學術性太強,基本上稍微整理一下就是一本專業書。

林玄禮試圖聽懂,但他確實喝醉了,被迫逃走。趕在天黑前回宮。

“官家,該用晚膳了。”

“不想吃,累了。今天早點睡,明早再,批奏折。”

童貫:“官家,您一直盼著的宗澤今日終於抵京了,明日就能入宮覲見。郭成、種師道有奏本。還有粘罕也到了秦王府裏。”

“郭成,種師道的奏本拿來。”

兩人的奏本裏寫了同一件事,聽說西夏王李乾順派人向遼國求娶公主,但遼國沒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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